“這毒怎么了?”
顧寧蹙眉望向周大夫,難道母親身上的毒比若雪姑娘身上的毒都要厲害?
只見周大夫仔細地將裴安陽打量幾眼,最后冷下了一張臉:“這毒好解,只要你們能找到一味藥。”
“那便是無相奇參。”
這無相奇參的名字,眾人還從未聽聞過。
就算是顧寧掌握原書劇情,也從未在其中看到過這味藥。
她一顆心沉到了谷底,難道母親身上的毒無解?
雖說裴安陽照顧她的時間不長,但她能感受到裴安陽對自己的疼愛,這是孤兒出身的她所貪戀的。
周大夫嘆了口氣:“若沒有無相奇參,這毒……我只怕是解不了了。”
就在這時,大長公主冷著一張臉,冷冷地說出了一句話:“若是有無相奇參,周大夫能保證將郡主治好?”
“當然。”周大夫瞪大了一雙眼睛,很是不滿大長公主不信任自己的醫術。
但他對長相好的人總是寬容幾分,便耐了幾分性子解釋:“這毒難解之處就在解藥的藥材稀少珍貴。”
“可若是解了毒……”大長公主有些猶豫,“還會再中一樣的毒嗎?”
“無相奇參畢竟珍貴。”大長公主無奈道,“若是再中一次毒,只怕就難再尋到解藥了。”
周大夫聞言,又伸出手替裴安陽把脈。
“公主放心,這毒不會再有了。”周大夫呵呵一笑,只是他的眼中,隱約帶有冷意,“若想制成這天冥散,也需要數十種珍貴罕見的藥材,而且極難制成,據我所知,當初制成這天冥散的人已經死了,想必這世上,也再無第二人能制成天冥散了,他們用在郡主身上的,應該是那人死后留下的天冥散。”
“觀郡主脈象,中這毒足足有二十余年,而她之所以沒在中天冥散之時便暴斃而亡,是因為這些年的細心調養,想必大長公主在郡主身上用了不少藥材。”
大長公主眼神閃爍,看著周大夫的眼神愈發深沉。
但她卻將那些想法埋在心中,笑道:“那我就放心了,還請周大夫在府中小住幾日,我會派人將無相奇參送到您手中。”
周大夫看了眼大長公主,很是驚訝她這樣肯定的話語。
但片刻后,他就笑瞇瞇地應下了:“那我就叨擾公主幾日。”
“桂嬤嬤,請周大夫去南苑,一定要好生照顧周大夫,絕不能怠慢了。”
“是。”
周大夫擺了擺手,懶洋洋道:“給我送幾壇好酒就行。”
“周大夫放心,我們將軍也最是喜歡飲酒,府中有各地搜羅來的好酒,老奴帶您去酒窖挑選。”
桂嬤嬤對周大夫十分恭敬,當即就要帶著周大夫往酒窖的方向走去。
周大夫興致勃勃,但在瞥見一道身影后,他到了嘴邊的話又變了:“罷了,還是等我治好了郡主再去挑選,無功不受祿,我可不是吃白食的人。”
說著,他就快步轉向了南邊,像是背后有猛獸追捕一般。
桂嬤嬤心中正是驚奇的時候,但還是將周大夫引去了南苑。
屋內,裴安陽臉色更加慘白了。
自從周大夫說出了那句話后,她就沒能從驚懼中回過神來。
見她這副模樣,大長公主恨鐵不成鋼地放下茶杯,冷聲道:“怎么?現在知道怕了?”
顧寧小心翼翼地挪出了幾步,擋在了裴安陽身前:“外祖母,母親還病著呢,有什么話,不如等母親病好了再說。”
聞言,大長公主揉著額角,沒好氣道:“安陽,你若能有寧兒半分機敏,我便能安心了!只可惜!二十余年過去,直到性命垂危之時,你才看清枕邊人的真面目!”
大長公主痛心疾首,裴安陽聽了,一雙美目頓時滑下了兩行淚水。
她搖了搖頭,哽咽道:“母親,我錯了。”
不僅嫁錯了人,還害得年過半百的母親替她操勞。
裴安陽捂著臉,痛苦與悔恨在心中交織。
片刻,大長公主用力地拍著桌面,冷聲道:“行了,哭有什么用?不如等毒解了,親自上門去提了顧致遠的頭顱!”
裴安陽哭了半截,被大長公主臉上的怒容嚇了回去。
她抽泣幾聲,卻還是沒能狠下心。
大長公主見狀,又是一陣火大。
這時,顧寧飛快轉移了話題:“外祖母,您有無相奇參?”
大長公主自是看出了顧寧的用意,沒好氣地瞪了眼她,但那股怒火也緩緩地被理智壓了下去。
“我可沒有這樣的寶貝。”大長公主冷笑一聲,眼中殺意畢露,“不過在宮中,卻有這樣一株藥材,當年匈奴安分時,曾從他們的圣地雪山上,采下了這一株無相奇參,進貢給了大楚。”
“那株無相奇參十分奇特,即便離土幾個月,也未見凋零的跡象,至今還被放在宮中的藏寶閣中珍藏。”
見顧寧面露喜色,大長公主冷聲打斷了她的幻想:“別想了,我是不會主動向皇帝要無相奇參的。”
聞言,顧寧眨了眨眼。
不過片刻后,她又想明白了大長公主此舉的用意。
“母親身上的毒,極有可能跟宮里有關,若您在此時討要無相奇參,只怕會打草驚蛇,不僅拿不到無相奇參,反倒會讓他們提高警惕,再次對母親下手。”
“不錯。”大長公主微微頷首,先是贊許地看了眼顧寧,又朝著裴安陽投去嫌棄的一眼,“沒想到我都這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去當一回偷藥賊!”
顧寧一驚:“您不會要親自動手吧?”
“不然呢?”大長公主臉上笑意全無,慈祥的一張臉上,此刻盡是陰冷,“藏寶閣乃是皇室重地,尋常人根本不能進去。”
“可只要是皇族宗室,得了皇上的準許,就能入藏寶閣。”顧寧捏著下巴,大膽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如讓我去吧!”
“不行!只要皇帝發現無相奇參不見,就一定會懷疑到你身上。”大長公主斷然拒絕了顧寧的提議,“更何況出入藏寶閣,都要被搜身,你又怎么能將無相奇參帶出來。”
顧寧笑了笑,俯身在大長公主耳邊,輕聲道:“祖母,我有一個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無相奇參帶出來。”
她是帶不出無相奇參,但系統可以啊!
誰能猜到她有一個系統空間呢?
這是顧寧第一次發覺了系統的妙用。
大長公主狐疑道:“你有什么辦法?”
“這個嘛……”顧寧神秘兮兮地沖著大長公主一笑,“外祖母您就不要再問了,我向您保證,一定能將無相奇參帶出來!”
大長公主見顧寧神情鎮定,且眼神極為堅定,本是浮現出來的猜忌消散了幾分。
她皺著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可以讓你去藏寶閣,但你要答應我,一旦那辦法行不通,就要放棄無相奇參!你是堂堂縣主,絕不能被這罪名累及。”
“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顧寧拍拍胸口,十分自信,“我一定能將它帶出來!”
大長公主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再等我一日,我替你想一個好借口,讓你能順理成章地進藏寶閣。”
最好還是皇帝親自請的!
大長公主眼神一暗,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
南苑。
桂嬤嬤一走,周大夫就將門窗鎖好了。
他坐在躺椅上,長舒一口氣。
但還沒等他這口氣舒完,一道身影便輕巧地落入了房內,正目光幽幽地盯著他。
“你!”周大夫連忙扶著椅子連連退后,“你想干什么?這可是裴府!我一叫大長公主的侍衛就來了!”
謝宴冷冷地瞥了眼他,嫌棄道:“你來做什么?”
聞言,周大夫頓時坐直了身子,一臉的自傲:“我醫術高明,是被長寧縣主請來的!怎么?你還想趕我走?那也得問問長寧縣主同不同意。”
說罷,他便得意洋洋地翹起了二郎腿。
謝宴揉著眉心,無奈道:“她是怎么找到你的?”
“自然是我醫術出眾,她聞名而來。”周大夫樂呵呵道,“說起來,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裴府當一個小小的侍衛。”
“怎么?”他八卦地靠近了謝宴,“是被長寧縣主的美色所惑?”
他還未察覺到謝宴微冷的神情,仍樂呵呵地說著話:“長寧縣主的確貌美,就連那千金閣最負盛名的花魁,都比不過她。”
就在這時,他敏銳地察覺到身邊出現的殺氣。
瞬間他就跳了起來,以與外表極為不符的速度跳到了距離謝宴足足有一丈的窗邊:“我就是隨口一說,沒必要這樣吧!”
“不要打她的主意。”謝宴冷聲道,“不然的話……那本毒經從此就會消失在人世間。”
聞言,周大夫眉毛高高地豎了起來,一臉的震驚:“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我雖然好色,卻也從不是貪圖男歡女愛,有人喜歡欣賞美景,自然也有人喜歡欣賞美人,我對她們可沒有半分逾越,她們于我而言,就像是一道美景,有什么看不得的?”
謝宴冷著臉不說話,周大夫心疼那本毒經,忍痛道:“行行行,都聽你的就是了!以后我絕不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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