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那就是,咱們得要求,糧食現兌。”
馮去疾說道,“他要搗亂,那就務必要拿出足夠的糧食。且,這一筆筆糧食,我想著,陛下雖然有意讓他參與,但是,也不會給他特別多。咱們就做空了他,他有這個膽量冒這么大險嗎?他若是糧食全空,之后還能做什么?”
“呵,是啊!”
聽到馮去疾的話之后,一幫權貴頓時一陣興奮。
“陛下雖然有意幫他,那也不可能給他鋪天的糧食!怎么就讓他吐,瘋狂的往外吐糧,他手里要是沒糧食了,那自然自取滅亡!”
“嗯,至于這第二嘛。”
馮去疾呵呵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那就是,咱們也不是完全不參與,而是設置一個臺階標準,讓普通人無法達到,但是也不至于讓咱們過多耗費。
這馮征,要是想搗亂,他就得拿糧,要是搗亂不得,那就得讓給咱們!他不是想要搗亂嗎?咱們就如此以不動應萬動,以不變應萬變,看他能唱出什么來?”
“嚯?對啊!”
聽到馮去疾的話之后,權貴們頓時又是連連點頭。
“馮相英明!”
“呵呵,當然還有最關鍵的。”
馮去疾一笑,“陛下那里,可能會讓馮征一家獨大嗎?如此多的產業,少了我們老秦權貴,那是斷然不行的!”
“對,對,太對了,太對了!”
權貴們聽罷,又是一陣興奮。
馮相說的,還真是這么回事兒啊!
“聽到馮相一席話之后,咱們大家的心理,可算是沒那么急了!”
“哈哈,是啊,他馮征想跟咱們耍什么小聰明,咱們就給他來一個,要么釜底抽薪,要么以不變應萬變,看他能怎么樣?”
咸陽城,李斯的左丞相府中。
“哎呀,長安侯,您怎么來了?快快有請,快快有請。”
看到馮征前來拜訪,李斯上前,連忙相迎。
“呵,李相,太客氣了,你我誰跟誰呀?”
馮征一笑,隨即拿出疊銀票,“有時間,多往我那美食街坐坐,最近的火鍋城,添了不少的好料。”
“哈哈,好,好,哎,來人,去些黃金來。”
“李相啊,黃金不用了,我豈能要你的錢?”
“呵,犬子已經多受長安侯的照顧,如此再白拿長安侯的好處,李斯心中真是受之有愧啊。”
“哎,話也不是這么說的。”
馮征一笑,“你我同為陛下效力,你能幫陛下的忙,那我自然也就能省不少的事了,當然也算為我自己好。”
“長安侯,大智之人也。”
李斯一笑,“不知道可有什么事可用得著我?盡管開口就行!”
李斯是個聰明人,特別的聰明。
這次秦始皇搞出一個中書省來,分的可不止是馮去疾的權利,也是李斯的權利,畢竟李斯也是丞相。
但是李斯卻一點都沒鬧,因為他知道秦始皇的用意。
分化相權,對事不對人。
李斯唯一的靠山就是秦始皇嬴政,他這時候站出來反對,那基本上是把自己的唯一大樹,也給完全得罪了。
因此他絕對不會,而且,還是那句話,對事不對人,他李斯如今的權利也并沒有被架空多少,秦始皇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他,因此他不需要跳出來唱反調。
而且就算是對事又對人,那對的也不是他,而是馮去疾。
而且,馮征方才說話也很明白。
他來找李斯,自然也算是為了秦始皇,也可能是秦始皇自己的意思。
你幫我,我幫你,其實都在幫陛下。你助我給陛下了卻了心愿,那陛下豈能虧待了我?
“呵呵,確實是有點事。”
馮征笑道,“我是來給李相送人情來了。”
啥?
送人情?
給我?
李斯聽罷,稍稍一愣。
這到底是來求我幫忙呢?還是來幫我來了?
或者說,都是!
李斯明白,馮征是何其聰敏的人,他是犯不著給自己說什么謊的。
“哈,是么?”
李斯一笑,“那李斯愿聞其詳。”
“是這樣。”
馮征說道,“這次朝廷想要搞以糧為資,競拍獲得產業分紅。陛下的用意是什么,李相應該明白吧?”
“自當是,為了籌糧。”
李斯聽罷一笑,馮征在朝堂之上提出那些的時候,他已然明了了。
“對,為了籌糧。”
馮征笑道,“如此做,還不是因為,那幫猴精猴精的權貴們不想破費那么多嘛。
所以,我就提出了,要搞競拍模式,而且,還要讓所有的士族,都能參與進來。”
“是這樣。”
李斯點頭道,“長安侯的意思,自當是想讓這些人內斗一番,競相出糧。而且讓這些士族參與進來,自然更會刺激他們。”
“是這樣,不過,如此還是不夠的。”
馮征笑道,“我如果想的沒錯,必然會有一大堆權貴,此時正圍在我叔父的府上,已經問了半天,想到要齊心協力的辦法了。光靠我自己搗亂,那是不夠的。”
嗯?
聽到馮征的話,李斯一愣,緩緩道,“這,卻是很有可能。那,長安侯的意思是,讓我發動那些普通士族,多多參與?”
“對,但是光這么發動他們,那也是不夠的,因為他們自己手里糧食并不夠。”
馮征笑道,“所以,我想請李相上一個奏折。”
啥?
讓……
讓我?
李斯一愣,繼而問道,“敢問長安侯,想讓我進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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