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小說網 > 極致心癮 > 走火入魔(2)

  徐敬西吸了口煙,意興闌珊地皺了皺眉,味道不怎樣,擠進煙灰缸。

  太陽初升,他單手拎起電腦,邁步上樓梯。

  情緒不表于情。

  費雷德默默看他離開,而后詢問Schreyer:“他此行竟然不樂意美給的好處,難道單純想來看拉瑟姆如何被收監?”

  回想徐先生孤僻的背影,Schreyer也不敢妄議:“不了解,你最好不要越界詢問。”

  這個保鏢身手好的,冷得不行,跟那位先生一模一樣了,費雷德自然收斂:“徐先生在這邊的人,真沒一個是好人。”

  Schreyer拒絕攀談。

  要好人有什么用。

  他徐敬西只在意你有沒有用,有用就是人,沒用就踢開。

  樓梯拐角,臥室的門剛打開。

  傭人問他:“徐先生,您還沒吃早餐,要送上樓嗎。”

  作息規律沒調過來,他不理人,門被他伸手關上。

  許久,還以為他要出門,Schreyer左等右等沒等到徐先生下樓吃早餐,舟車勞頓,估計這時候睡覺了。

  Schreyer只好走出海濱場,坐著刷手機發呆,看Youtube。

  好一會兒,有人發過來一份實時新聞。

  剛點開,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聲以及緊急制動的剎車聲,猶如F1賽車場沖擊決戰的場面。

  但不是F1賽。

  是一輛科尼塞克跑車失控撞上一輛超跑邁凱輪塞納,場面十分混亂,兩車損毀程度是原廠修都修不好的地步。

  芝加哥某所高校的學生在飆車時出了車禍,昂貴的超跑邁凱輪塞納,頂尖車神之名的超跑,邁凱輪創始人紀念F1賽世界冠軍而打造,2100萬的車當自行車踩,得多有錢的少爺。

  邁凱輪塞納跑車四九城就一臺,在劉懷英手里,劉家出事后變賣,出國又有得資產買回來。

  全球也沒多少臺。

  這回嚴重車禍,車主劉懷英已昏迷,正被送進醫院。

  Schreyer不認識,不了解,摁滅手機,看著茶臺上的打火機和香煙,再看二樓安靜垂下的灰色窗簾。

  那位徐先生睡覺,他不作打擾。

  傍晚,劉懷英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不久了,麻藥勁兒剛過,正躺在醫院病床發呆。

  彪哥在一旁專心守候,說:“撞你那人根本查不到,單純的跑車系統失控,上訴不了。”

  劉懷英不吭聲,看著玻璃外的太陽發呆,似乎想到了誰。

  彪哥看著他的右腿,多少有點心疼這位養尊處優的少爺:“我盡力找醫生給你接好,不會讓你截肢。”

  截肢?

  這玩意真他媽會說話。

  “我覺得你也有問題。”劉懷英突然問,眼眸沉沉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

  “…”彪哥沉默片刻,說,“我一直聽您的話,服從于你父親。”

  劉懷英好笑:“你就沒發現你說話漏洞百出嗎,我上次問你徐敬西和黎影配不配,你當時為什么看圖片那么久,總不能見過吧,可你之后又強調你沒見過徐敬西,你到底見沒見過徐敬西?而且,你究竟怎么來到芝加哥的?”

  彪哥:“我沒有,少爺別誤會。”

  劉懷英眼神毫無溫度:“真的?”

  “千真萬確,我發誓。”彪哥豎起兩根手指,“天打雷劈,我不會出賣你。”

  關于車禍這事,還真的跟彪哥沒關系,事發突然,他甚至反應不過來,但能聯想到,不簡單。

  劉懷英聽也沒聽,“你萬一真被雷劈那天,得離你遠點。”他懶懶伸手,“煙來。”

  彪哥看著他手背的針痕:“不能抽,會罰款。”

  “老子的私人病房,老子的自由,關外面的醫生什么事?”劉懷英靠在床頭,手搭在腦后。

  就那樣,罰就罰,他有錢,無后顧之憂。

  彪哥無奈,剛摸出煙盒,主治的教授正正推門進來,打算和他聊傷情。

  未等教授開口,少爺指著彪哥:“你能不能滾出去,別在這里影響我的心情,ok?彪哥?”

  少爺陰陽怪氣,彪哥既然拿他的錢,不敢不聽。

  門再次關上,教授自他床邊的沙發坐下:“重癥傷疾,小腿粉碎性骨折,你的車技再差點,腿估計要截肢了,所以我們在討論治療方案,我們能幫你解決好,放心。”

  他看了眼打石膏的右腿,笑得有模有樣,挺有意思的。

  是,他車技確實好,以前在四九城,無人是他的對手。

  別說那輛科尼塞克,但對方速度太快,他自然多留心眼,當時車像失控般沖他的駕駛位而來,得虧自己高超的車技。

  少爺只給一句話:“錢不是問題,能明白嗎?”

  “我們能明白。”教授說,“一定全力讓你恢復,目前關節面未徹底損傷,所以你聽話一些,確保肢體力線未畸形,我們能救治好。”

  劉懷英閉上眼:“什么方案無所謂,我還要大搖大擺去泡回我的小姑娘。”

  教授:“…”

  那十分志在必得的語氣,燈色映在少爺深闊英棱的眉骨,意氣風發得不行。

  聽不懂,但照做,畢竟有勢力叮囑他照顧好這位少爺的生活,收了利益,自然照顧好他。

  明明細皮嫩肉的,腿傷成這樣,臉上也掛彩,少爺一點不慌,甚至好吃好喝靜等明天的太陽升起。

  他特別深沉地看窗外:“還是蠻喜歡芝加哥的。”

  可是麻藥過后,右腿真真實實的疼,少爺額頭無端冒了層虛汗,或許,并不是要他的命,而是在給他教訓,一條腿讓他收斂。

  

  四九城暴雨過后又陰天,陰天當夜又暴雨,大半夜電閃雷鳴,隔天一早艷陽滿天,偶爾午時還處于風平浪靜,傍晚又見風沙吹了,真的,出門站會兒,估計身上都是沙。

  這幾天的天氣跟徐敬西一模一樣,陰晴不定,且摸不準。

  70萬被退回,明明說讓她賠車,他又不要。

  看著在后花園澆花的陳榮:“開車,我去美術館。”

  陳榮放下噴壺,回頭打量她。

  “什么也沒帶,手里就手機。”她說,“出去畫畫。”

  十分誠懇。

  “你是不能搬出去,搬出去不管用。”陳榮走在她前面,和她聊。

  “在他面前耍耍小脾氣就行了。”

  黎影拉開車門:“生氣一走了之,要是想分手也給句準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