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關心妹妹的身體,并不是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你跟葉九州多久沒見了?”
納蘭博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一邊說,他一邊盯著納蘭新竹的臉色。
果然,聽到“葉九州”兩個字,納蘭新竹一下子坐了起來,十分緊張的問道:“他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了?”
“我的確聽到了一些風聲,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可是……”
“可是什么啊,哥,你就別吞吞吐吐了,快告訴我吧。”
納蘭新竹急了,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也是怕你急火攻心,病上加病啊。”
納蘭博又嘆了口氣,說道:“葉九州死了!”
什么?m.
納蘭新竹瞬間覺得頭暈目眩,仿佛天都塌下來了一樣。
“不會的,不會的!”
她恍若失神般的喃喃自語著,淚水早就已經布滿了面龐。
“千真萬確啊,葉家父子的關系你也知道,簡直就是水火不相容啊,我聽說就在幾天前,葉震知道了葉九州的下落,所以……”
說到這里,納蘭博就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不停的唉聲嘆氣。
“不會,不可能的,伯父雖然惱恨葉九州,但那是他的獨苗,他怎么可能……”
說到這里,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突然一板臉,“哥,你在詐我?”
葉九州是何許人也?
一人便可獨擋幾十位高手,連衣服都不會破。
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被殺掉?
更何況,他知道葉震的為人,是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毒手的。
那么答案只有一個!
納蘭博在騙她!
本來,以她的聰明才智,早就應該想到了,只是聽到葉九州死亡的消息后,她一時間亂了分寸,所以才沒有細想。
“他,果然就是十五年前的那個葉九州!”
納蘭博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不,十五年前的葉九州早就已經死了,他不是。”
納蘭新竹連忙解釋道。
“誰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說誰?”
納蘭博問道。
聽了這話,納蘭新竹頓時懵了,這樣一說,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嗎?
“哥,你聽我說啊……”
“不用了!”
納蘭博擺了擺手,“新竹,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不是普通女孩兒,而是納蘭家族的女人,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應該為家族的利益著想,你知道那個葉九州,讓我們成為了眾矢之的嗎?你知道他讓你一手創立起來的新竹集團就要倒閉了嗎?”
可能是因為剛剛見到了父親的嘴臉,此事的納蘭博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如果你不是我的親妹妹,我早就……哼!”
“你想殺我?你來啊,你殺啊!”
納蘭新竹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如果你忍心的話,那就動手吧。”
被他這么一鬧,納蘭博的心也軟了,“我自然不會殺你,可是葉九州那小子……早知道他這么難纏,在他小的時候,我就應該弄死他。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對當年的事有所察覺,所以才來找我們報仇了!”
納蘭博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便再不停留,直接離開了房間。
“哥……”
不管納蘭新竹怎么呼喊,都無法挽留。
她也傻了。
她一直都認為葉家跟納蘭家族是世家,可是現在看起來,事實恐怕不是這樣的!
……
除了納蘭家之外,紀家也很熱鬧。
當初,紀開山從涼亭回來之后,就一直閉門不出,本來,大家都快把他忘記了。
可是最近幾天,登門來訪的客人卻突然多了起來。
“紀家主,您德高望重,這時候不能再忍著了,該是為我們出頭的時候了!”
“那納蘭家族太霸道了,沒人能擋他了,恐怕也只有您出山了!”
“只要您振臂一呼,一定能得到響應,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您擔心了,我們自己就辦了!!”
……
顯然,他們已經對納蘭家族恨到了極點,更是把紀開山當成了唯一的希望。
他們也想找其他的三大豪門做主,只可惜人微言輕,地位的差距也太懸殊了,人家根本就不肯見他們。
沒辦法,這些人只好退而求其次,來到了紀家。
如果沒有一個有威望的人出面,他們這些人就是一盤散沙,絕對不可能斗得過納蘭家族。
紀開山就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里,什么都沒有說,仿佛根本就沒聽到大家的話。
“紀家主,咱們可都是在一個碗里混飯吃的,我們完了,紀家也不能幸免于難啊。”
“唇亡齒寒的道理,難道您不知道嗎?”
“短短數月,已經有數十個世家滅亡,多半也是納蘭家族干的,如果您再不表態的話,恐怕下一個就輪到紀家了!”
……
紀開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所以誰都不想放棄。
就算是跪死在這里,他們也非得求紀開山出面不可。
哪怕是拋棄尊嚴,哪怕是傾家蕩產!
“各位!”
紀開山嘆了口氣,聲音雖輕,但大廳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老夫只是一個閑云野鶴而已,實在難當此大任啊!”
聽了這話,大家的心中都是一寒。
顯然,紀開山是想置身事外啊。
“如果納蘭家族真像你們說得那么厲害,那我紀家怎么能阻擋他們稱霸的野心?你們讓我做這個出頭鳥,不是讓我去死嗎?””
紀開山幽幽的說道:“我也不想看到各位老朋友出事,但我也不能賠上整個紀府,去為你們做炮灰啊,除非,你們能找一個說服我的理由,而不是用什么唇亡齒寒來嚇唬我。”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想趟這個渾水,除非有什么好處!
聽了這話,眾人都沉默了。
他們的確有錢,但這些錢拿出來,也未必能入紀開山的法眼啊。
要說生意的話,就更加不用說了,紀家的生意,比他們做得都大。
可是,除此之外,他們確實難以拿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了。
“無話可說?那就恕我愛莫能助了!”
紀開山將茶杯端了起來,顯然是要端茶送客。
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現實,沒有好處的事,是沒有人愿意做的。
“紀老!”
一位年紀略大的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令弟紀三爺,難道不是死在了納蘭家族的手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