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淵看著仿佛避他如蛇蝎的阿濃,唇角的弧度不變,眸色卻暗沉下來。
“你這是,要和本王保持距離?”男人嗓音低沉悅耳,卻帶著某種危險意味。
阿濃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般,點點頭。
怕沈知淵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她轉頭看了看四周。
這里是沈知淵的書房,阿濃旁邊就是他的書桌。
阿濃一個跳躍,輕車熟路跳到了書桌上。
書桌上擺著筆墨紙硯。
阿濃伸出前爪一個尖尖的指甲,在硯臺里沾了沾墨,然后在宣紙上寫字。
這是阿濃第一次用貓的身體寫字,掌控不是很好。
一不小心,指甲還會把宣紙劃破。
她寫得艱難,寫出來的字還歪歪斜斜的,偶爾還有墨滴渲染。
沈知淵早在看出阿濃有寫字意圖的時候,就走了過來。
他沒說話也沒阻止,就靜靜看著阿濃寫。
用貓的身體寫字太累,所以阿濃寫的很簡短。
當她停下來,抬著頭看沈知淵的時候,沈知淵才讀出她寫的字。
“不合規矩?”
阿濃重重點頭。
因為他是攝政王,她是他養子的前未婚妻,還是當今丞相未出閣的嫡長女。
再是男女大防沒那么嚴重,那樣親近,也不合規矩。
沈知淵看著黑貓漂亮的異瞳里寫滿認真。
腦海里自從浮現出少女精致面龐,如果她站在他面前,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呢?
沈知淵伸出手,把黑貓抓在自己手里,又拿了帕子給她擦拭沾了墨的爪子。
他動作慢條斯理,絲毫不顧阿濃的反抗。
“現在你與本王說不合規矩,與本王一同沐浴時,怎么沒說不合規矩?嗯?”
這個“嗯?”尾音拉低,帶著股讓人臉紅的味道。
阿濃聽到沈知淵這句話,貓貓身體僵住。
她偷眼去看沈知淵,正好被他抓了個正著。
阿濃趕緊轉開頭,像是心虛又像是害羞。
“呵。”
沈知淵被她這副樣子逗得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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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擦不干凈了,還是洗個澡吧。”
阿濃越是要跟沈知淵拉開距離,他就越是要跟她親近。
被強行帶去洗了個澡,就連擦拭貓毛都是沈知淵親力親為。
到了后面,阿濃已經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軟軟趴在沈知淵腿上。
她這樣,反而讓沈知淵更想,親近她的人。
很奇怪,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想過跟誰親近。
不是沒有女子想要親近他,但那些,都會讓他覺得惡心。
可昨天他對阿濃又摟又抱,卻完全沒有抵觸。
現在,他甚至生出了想要去親近她的想法。
沈知淵向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比如他不高興阿濃和沈昭延有婚約,那就暗示蘇丞相主動提出退婚。
比如他現在想要親近阿濃。
于是第二天,沈知淵就想辦法見到阿濃。
清水山有座十分有名的寺廟,叫清心寺。
阿濃早上剛回到蘇寧安身體里醒來,就聽秋水說,蘇夫人身邊的嬤嬤來通知,今天要去清心寺上香。
蘇夫人是想問問阿濃身體怎么樣,如果沒什么大礙的話,就跟著一起去。
阿濃這次雖然落了天池湖,但因為有太醫開的藥,加上她自己調息,看起來倒是和往常一樣。
羸弱,卻不至于連床都下不了。
所以阿濃讓春花去跟蘇夫人身邊的嬤嬤說,她可以一起去。
起來洗漱,收拾打扮一番。
阿濃先把早膳用了,又喝了藥,這才慢慢悠悠地出門。
她到門口的時候,蘇夫人和蘇寧樂都已經等在那兒了。
阿濃走過去,向蘇夫人屈膝行禮:“女兒又讓母親久等了。”
“無礙,安姐兒的身體可好些了?”
蘇夫人看著站在她面前,纖細柔弱,卻美得驚人的長女。
想到昨夜丈夫跟她說的話,她心里十分復雜。
這個親生女兒,以前她雖然不至于虧待,但總是忽視的。
因為怨生了女兒后不能再生育自己的兒子。
可作為母親,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能被那位看上,是好事,卻似乎也不是好事。
那位的兇名,怕是無人不知。
蘇夫人也擔心,如果真的把女兒送到那位身邊,她會好過嗎?
可女兒再重要,又能重要過兒子丈夫的前程嗎?
也許那位,是真心喜歡女兒的呢?
蘇夫人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她握住阿濃微涼的手,溫聲說道:“早晨還有些涼,先上馬車吧。”
阿濃溫順地點點頭,跟著蘇夫人一起上了馬車。
旁邊蘇寧樂緊跟其后,她發現今天蘇夫人對阿濃的態度比以往更好了。
是因為嫡姐被攝政王看上了嗎?
呵!真是勢利眼!
等著吧,等我坐上皇后的位置,看你們怎么巴結我!
蘇寧樂壓下心里的不快,想到她偷聽到的,今天皇上也要去清心寺,她就很是期待。
除了之前在來清水山的路上,遠遠見過那道明黃色的身影,蘇寧樂還沒近距離見過皇帝呢。
她期待著,兩人今日能夠在清心寺,有個特別的邂逅。
馬車搖搖晃晃,除了阿濃,蘇夫人和蘇寧樂的心思各異。
.
清心寺坐落在清水山旁邊的一座矮山頂上。
在清心寺,能眺望到前面的清水山,以及遠處的天池湖。
游天池湖是和遠眺天池湖,又是不一樣的風景。
因為今日皇帝要親臨清心寺,所以清心寺不招待其他香客。
阿濃她們到山腳下的時候,都能看到一步一崗的站著護衛。
要到清心寺,要走上高高的臺階。
為了彰顯誠意,連皇帝都是自己走上去的。
可阿濃剛從馬車上下來,等候在下面的嚴鳴就走過來。
“蘇大小姐,王爺說您身體不好,特意為您準備了轎輦,請上座!”
阿濃看向那撐著遮陽傘,只夠坐一個人的轎輦。
她面上露出為難之色,開口就要拒絕。
蘇夫人卻在她之前先開了口:“安姐兒坐吧,你本來就身體不好,這又病了一場。佛祖不會覺得你沒誠意的。”
阿濃看著她,猶豫一會兒,才點頭:“那,就多謝王爺了。”
于是阿濃坐著轎輦被人抬著往山上走,而蘇夫人和蘇寧樂,則只能自己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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