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縣府,徐羽將付烈六人留在府外等候,獨自一人前去求見。
不論是縣令,縣丞還是縣尉,有一人在即可。
結果出乎意料,三人竟全不在府內。
好在縣府早有安排,已將賞金裝成了兩個大箱,并貼心放置在一輛板車上。
官差識得徐羽,十分配合,僅僅簡單確認便將板車推出府外交接。
付烈在授意下上前查看,當著官差面仔細清點。
離開后,再有任何問題官府都不會再管。
畢竟黃金價值不菲,些許誤差便是巨大損失,當面點清對誰都好。
官差沒有意見,更是協助付烈一同清點。
片刻后,數目核對完成,正式將一千兩黃金交由徐羽。
賞金一事,徹底完成。
比起想象中還要順利!
有了板車,五名付家村壯漢也不用再抱著木箱,統一放在板車上,倒是省了不少力氣。
“付烈,你們回吧!”
徐羽從板車上拿過一小箱黃金抱在懷中,這是屬于他的一百金。
唯一的一百金。。。
“莫要忘了方才交代你的事情。”
付烈見徐羽極為吃力,便想上前幫忙。
“徐大哥,我幫你搬回去吧。不差這一會。”
“不必了!”
徐羽本想擺手示意,可吃力的抱著木箱,完全脫不開手。
“你們盡早返回,路上切記小心!”
時間是還早,可還是不要耽擱了。
不僅這些黃金重要,護衛以及商籍之人更重要。
徐羽迫切等著回復。
護衛代表了身家性命,商籍之人代表了未來!
二者缺一不可!
“徐大哥。”
付烈眼中有些擔心,唯恐徐羽的力氣抱不回家。
“其實耽擱不了多久。。。”
“走吧!”
徐羽行動不便,只能甩甩下巴。
一百兩黃金并不重,只是這木箱太大不方便。
稍費些力氣,搬回去還是沒問題的。
“路上小心!”
付烈見如此執著,便不再拒絕。
“那小弟便告辭了,徐大哥保重!”
“去吧。”
付烈六人推著板車離去后,徐羽也不耽擱,抱著木箱往另一方向而去。
財不外露的道理,徐羽還是清楚的。
抱著一箱黃金在外面瞎逛,與找死何異。
尤其是縣府距離荀憲家有一段距離。
一路疾行,徐羽不敢有任何停歇。
好在所行皆是大路,僅用了兩刻鐘時間便回到了府邸。
徐羽顧不得喘息,徑直往府內而去。
一百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值得慶賀一番!
“大娘子,我。。。”
結果剛剛踏進院內,徐羽的喊聲便戛然而止。
院內竟站著十名甲士!
莫非楊邈再度去而復返?
這是徐羽的第一反應,不過瞬間就被否掉。
才一天時間,如何來得及?
胡思亂想之際,一個高大身影自前廳緩緩而出。
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身披黑色鐵甲,右手按在腰間佩劍之上,周身散發著血煞之氣!
徐羽呼吸頓時一滯,可當看清面容時,瞬間松了口氣。
竟然是關飛!
“關將軍!”
一邊快步上前,一邊拱手見禮。
“沒想到間隔一日,便可再見關將軍虎威,實乃幸事!”
關飛嘴角上揚,輕輕點了點頭,但并未開口。
徐羽主動問道,
“不知關將軍親至,有何吩咐?”
關飛挑了挑眼眉。
“昨日你說得如此之急,今日又如此發問,是何道理?”
徐羽恍然大悟,忙問道,
“莫非是徐帥?”
“不錯。”
關飛點頭承認下來。
“隨本將走,徐帥要見你。”
徐羽沒意見,但是要將木箱交給荀憲。
“好,只是。。。”
話音未落,荀憲帶著碧蘿從前廳走了出來,一臉擔憂之色。
“徐。。。徐羽,這位將軍。。。”
“無妨。”
徐羽笑著解釋道,
“關將軍是我的恩人!”
荀憲稍稍松了口氣。
有這話,懸著的心算是落下許多。
徐羽上前將木箱放下。
“大娘子且收好,我去去便回。”
“好!”
“關將軍,請!”
關飛大手一揮,帶著士兵往外,徐羽連忙跟上。
一天之內發生了這么多事,他同樣十分急切再見徐適!
皇甫逸的事情,恐怕唯有徐適才能給他答案。
關飛今日前來,真是猶如天助!
出了府邸,便往城南而去。
徐羽默默跟著,并沒有上前閑聊。
不論是關飛還是士兵,走路速度極快,明顯在專注于趕路。
再加上今日這般陣仗,足可見嚴肅性。
慢悠悠閑聊趕路而讓徐適等著,徐羽可沒如此不識趣。
結果走著走著,城墻影子逐漸映入視線。
徐羽終是忍不住心中疑惑了。
本以為會在城內見面,或者再次前往鎮北軍大營。
如今關飛竟將他帶到了岐州城南門。
付烈六人離去的方向!
若是去鎮北軍大營,恰好相反。
“關將軍,這是去往何處?”
“不要多問,跟著本將即可。”
關飛并沒有昨日的友善,語氣冰冷不容置疑。
徐羽只得壓下心中好奇,繼續隨行。
腳步并未駐足于城門,出城后一言未發仍徑直往南。
徐羽心中更加疑惑。
再走下去,便是黃河了!
一想到鎮北軍,再想到黃河,心就踏實不下來。
不是又要丟入黃河喂魚吧。。。
徐羽眼底抽了抽,情不自禁緊張起來。
還有十名士兵,自從出了城外便圍在四周,將他圈了起來。
就連與關飛之間,都有兩名士兵阻隔。
這到底是唱的哪一處?
一路無話,當然也沒有說話的機會。
一行人終是來到了黃河岸邊。
聽著久違的河流之聲,徐羽心中五味雜陳。
這里是結束,也是開始!
若被馬平扔進黃河中淹死,那便沒有往后所有事了。
險些成為穿越后的終點。
結果幸得付濤相救,勉強活了一命。
也因此結識了付烈一家。
總得來看,黃河之水對他來說,應是算。。。友善的!
定了定心神,徐羽往前走到關飛身旁放眼看去。
除了緩緩流動的河水以外,寬大河面毫無人煙。
連捕魚的農夫都沒有。
不止河面,四周目光所及之處,也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徐羽眉頭緊皺。
徐適人呢?
腳下倒是有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只,估計可以乘下十人。
除此以外,左右視線內連船都沒有!
如此詭異一幕,讓徐羽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嘆。
今朝,又不知是福是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