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清宛神色默然,腳步愈發接近,幾個乾清宮的宮人忍不住噗通跪下:“奴、奴奴、才......”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才等人也是奉命行事........”
“閉嘴!”清宛都聲音帶著冷意,“你們在喊冤?”
幾個乾清宮的人頓時畏畏縮縮,大氣不敢出起來。
“還有,奉命行事?”
“奉命這般行事?不見著本宮人,就不走?”
清宛像是在輕言自語:“這是逼誰呢?”
“哦,逼本宮啊!”她的語氣里充滿了嘲諷與寒意,目光越過跪成一排的宮女和太監,落在不遠處那幾盆梅花上繼續往前走。
說話間,清宛已經來到了檐廊口,看也沒有多看一眼那些宮人,直直走向了那些梅花。
“娘娘......”一個身穿暗青色衣衫的宮人怯怯的站起身,想要勸阻清宛。
清宛唇角微勾,卻毫不客氣道:“滾下去!”她的神情帶著厭倦之色,她真是煩透了這些小套路。
“是,是!”那乾清宮宮人頓時退了開,神情帶著慌亂。
“喲,送來這么多啊。”
其中一個宮人見清宛勾著嘴角,略吸了口氣壓壓驚,然后大著膽子開口道:“皇上聞娘娘喜歡,就多備了些......娘娘瞧著如今的景致如何?”
她伸手,白皙到有些透明,唯有指尖帶著點點粉意的手指點了點那些梅花。
就在那宮人以為她喜歡,臉上都露出希冀時,清宛卻頓時胯下張小貓批臉,她扭頭問紫翠道:“這些人什么時候走?”
瞧著竟像是連話都不愿跟乾清宮的人說一般。
乾清宮的人:“!!?”
紫翠:“!!!”
紫翠咽了咽口水,低下頭道:“這個奴婢也不大清楚......”
乾清宮的人,她們哪兒好管吶。
清宛都臉色當即就更冷了兩分:“......”
乾清宮的人和紫翠幾個都將她的臉色看在眼里,所有人的心在這一刻往上提了提,有些發慌......尤其,他們感覺瑜妃的惱愈發明顯。
“說說,你們是要做什么?”清宛突然抬起頭,目光銳利的掃過乾清宮眾人,“或者說,是要本宮做什么?”
乾清宮眾人被她視線一掃,不禁心底一個哆嗦。
清宛的聲音不大,但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勢:“.......這是在威逼啊嗎......”
這話一出,乾清宮的人頓時跪伏了一地,“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奴才等人絕無此意!”
“求娘娘明鑒.......”
他們是乾清宮出來的,心底自有一番傲氣在,而且瑜妃所言......還真是說中他們心底幾分。
何況可是這么多年了,他們跟景仁宮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少,自然也知道瑜妃有多好糊弄。
而且瑜妃向來只會對皇上冷臉,待宮人卻又向來和善,所以.......他們這心就養大了些,左不過又沒什么大事兒,能有什么妨礙呢?
可是如今,瑜妃的氣惱是顯而易見的。
就哪怕是景仁宮的宮人都從來沒有見過她們主子對宮人時這樣生氣的模樣,心下不由得忐忑起來。
乾清宮的一小太監連忙湊到清宛跟前賠罪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才等人哪兒敢有這樣的心思啊.......”
而清宛已經不愿聽了,也懶得聽了,左不過就是仗著康熙在,又在糊弄她,聽多了說不得還要自己生氣。
氣多生氣,還容易長皺紋!
思及此,她扭身就往回走,“吩咐下去,近日里本宮這景仁宮不想看見任何乾清宮的人。”
紫翠震驚了下,這時候知道清宛見到那幾個乾清宮的人的梁嬤嬤等人也趕了過來。
梁嬤嬤領著人略喘著氣,行了禮,“娘娘........”
清宛見了人,只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起來,又不開心的掃了那幾個乾清宮的人一眼,道:“還愣著做什么?”
所有人都打了個機靈,“是、是!娘娘!”
說罷,清宛就甩袖回了殿內,感覺自己的氣還是有些不順。
她皺眉,心中有些煩躁,待坐下將手中的口罩丟開,又用了一盞茶后,她依舊還有些氣呼呼的,“晦氣!”
因為剛剛她到底出了一趟門,梁嬤嬤就將披風拿了過來給她披上,口中安撫道:“娘娘莫氣,不過幾個心大的婢子,自有人收拾呢。”
清宛豁的一下做直了身子,看著乾清宮的方向鼓了腮幫子,“自有人收拾?”
面上如此,但她心里已經漸漸平靜下來。
“當然,娘娘身份尊貴,自該受到眾人敬仰,不過,有些宮人卻不知道自己身份,總是做一些越過線的事兒,這是對娘娘的不敬之罪。幾個得罪了主子的宮人能得什么好?”
“呵,自己人收拾自己人,倒也算收拾?!我真是.......”說著,清宛的眼圈就紅了起來,她咬住嘴唇,一副努力不讓自己落下淚來的模樣,眼里滿滿的卻全都是委屈,“不過想要個安寧的日子,怎地到哪里都有來我這兒惹生非的人?!”
“外頭躲不開,我不出去便是,可景仁宮呢,景仁宮是我自個人住的,這還有人上門來欺辱!”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徹底掉了下來,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顆一顆止不盡。
她一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淚水還是止不住地流淌的樣子,聲音都是顫抖的。
別說,這雖然有幾分是在做戲,但清宛確實有點子委屈的,不過更多的是煩躁。
這把梁嬤嬤幾個給看的心疼壞了,梁嬤嬤幾人也后悔不已,她們該早些回來的。
紫翠更是悔的不行,“早知如此,奴婢就該將那起子人徹底撇一邊兒去才是!”
梁嬤嬤思量一二,輕聲安慰道:“娘娘不必為此落淚,只奴婢想著那幾人必然是得不了好的。”若是娘娘沒有哭,許是還真會被輕拿輕放,畢竟那幾人是替皇上來送禮的,那樣“逼迫”她們娘娘的行為若是換個說法,指不定就成了是替皇上辦事,沒得法子不得已為之的事兒了。
只她們娘娘落了淚......那可就不一樣了。
至于皇上不知她們娘娘落淚?
怎會不知呢,景仁宮近期禁止了乾清宮的人入內,皇上必然會有所疑問,那么召見她這個管事嬤嬤來詢話不也正常?
“這些誰知道?倒是我這眼淚病了后就不打受控制,叫嬤嬤見笑了,”演完自覺演的差不多了,清宛本想拿云帕擦擦眼淚卻發覺自己的帕子不知道丟哪兒去了,干脆便抬起袖子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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