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是一國之主,平日里這些后妃之間的磕碰他真得不耐煩管,多數時候連和稀泥都懶得很。
太皇太后執掌宮權時,他是祖母的孫子,出于孝道,不好插手。
現在是鰲拜沒了,大權在握,太皇太后也就此還了皇后宮權,但朝政繁忙的康熙,肯定是專注于政務,因而只要不過分,向來是皇后如何便如何。
于是康熙又拿起一新的折子,看完,正要提筆,忽而感覺心口悶痛了幾息,痛的他手腕一顫,那筆尖的墨兒便抖落在了那奏章上。
一團墨跡就這么遮蓋了奏章上的字跡,康熙見此心口又顫了幾分,他之愛臣的折子啊啊啊!
站在皇上身后的魏珠,見皇上忽而氣息不穩,他定睛一看,直接倒抽了口涼氣。
皇上居然讓墨跡染了大片奏章?!這不合理!!
康熙聽到魏珠的抽氣聲,他扭過頭瞪著對方,“抽氣做甚?!”他這是要將奏章污染一事算在魏珠身上了。
魏珠面色一白,他跟隨萬歲爺多年,自然知道主子的一些想法,主子看重朝政,又嚴于律己,此次不論是不是他頂鍋,后頭懲罰必然輕不了。
沒個不好,便是一丈紅了。
腦中迅速思索,他口中冷靜道,“皇上可是身子不適,適才見萬歲突的變了臉色,奴才便……擔心的厲害。”嗯,雖肉麻了些,但管用就好。
康熙見魏珠如此,心頭有些不自在,“怎得忽而說這些?”又想起自己心口的悶痛,也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身體有異,繼續道,“速速傳個太醫來。”
因著是乾清宮傳喚,太醫來得便飛快,半炷香不到,人便來了。
太醫到后卻沒看出什么不對,又事關龍體,在皇上未有指示,也不好開些什么補方,“皇上龍體安康,許是因著朝政……勞形苦心。”
康熙見太醫如此說法,也曉得自個兒的身體足夠健壯,對此他放松了下來,甚至還有些高興。
既然沒有什么,他便讓太醫退下了。
但想到適才那股心口悶痛,到底是靜不下心處理朝政了。
康熙是多聰明的人啊,聰明人就總會多想。
他逐漸思及剛剛發生的事兒……
“!!!”忽而康熙大驚,他向來身子強壯,這一聽瑜嬪“遇害”,便心口痛,莫不是……這瓜爾佳氏在他還未知時,就已經是他的心尖兒上的人了?
青年帝王頓時心緒紛亂起來,那心緒里盡是茫然和無措……還有莫名的不安。
他皺起劍眉,甩開手中的御筆,又思及剛剛那股悶痛———
頓時也不準備折騰景仁宮的太監了,被污染的奏章也被甩至了腦外。
想起那股悶痛,實在是心有余悸慌,只是曉得人可能出了事兒就讓他如此難受。
萬一瑜嬪有個什么,他豈不是更要痛苦幾分?!
康熙臉上的表情頓時扭曲了一瞬,先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來不及細想,確也坐不住了,他“蹭”的一下從御座站起。
神情還是有些失態,那焦急和擔心是怎么也掩不下去,語氣火急火燎道,“朕去看看瑜嬪!”
說罷甚至連儀仗都來不及帶,便匆忙的往坤寧宮趕去。
梁九功魏珠等人微愣,“皇上?!皇上———”
康熙未作理會他等不及宮女太監們“慢吞吞”的開門,因著側門輕些,便直接一把推開了乾清宮的側門。
“皇上?!”
“皇上!!!”
“……!”
乾清宮里的呼喚頓時驚疑不定起來,而康熙在意嗎?
他在意個鬼,哪怕已經成為了帝王,他也是個鮮衣怒馬的十七歲少年,他夠沖動、夠怕痛、也沒有年老時的他注重規矩。
魏珠等人,沒有辦法,只得追在皇上身后喊道,“起駕坤寧宮——”
梁九功還是暗自擦了擦冷汗,他是想錯了,這瑜嬪吶,的確還是皇上的心肝肉!!
景仁宮的太監阿寶,也是大松一口氣,心中再次對自家娘娘是皇上的心頭愛一事感到毋庸置疑!
他只當先前皇上對他的發落真得只是在為瑜嬪主子生氣和不平。
.......
乾清宮皇上外出的儀仗也是來不及弄了,只能后面再跟過去。
但皇上貼身伺候的幾個,趕忙在康熙身后追去,稍遠些的后頭跟著烏泱泱的一堆宮女太監,反正……是再沒有往日里那些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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