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古涂的話語很誠懇,但聽在辰月的耳中卻充滿了挑釁。
云霧在山間起起伏伏,兩人的身影若隱若現,看不清楚輪廓。
耀陽當空,點點金芒灑落,云霧染上了一層金色的霞衣。
“好吧,還是按你之前說的,我拿三成。”
辰月沉吟半晌,那一彎月牙般的眸子才緩緩睜開,變得明亮。
“但我還有一個條件,除了黃金血脈以外,我還要帶走一個人。”
……
另外一個方向,身影綽綽向前移動。
隊伍龐大一眼望不到頭,但陣形卻十分松散,抱怨的聲音時不時就會響起。
“唉,真是倒霉,我都已經做好了撤離魔界的準備,卻又被召集起來討伐大皇子……”
“誰說不是呢,大皇子早已經今非昔比,還跟他作對,不就等于找死嗎?”
“小點聲,這話要是讓那幾位兇神聽到,當場將你們挫骨揚灰。”
“哼,不過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家伙,仗著有點實力在咱們面前耀武揚威。”
“真有那個氣魄,咋不直接面對大皇子,非拉上咱們壯聲勢?”
“就是……”
聲音忽大忽小,忽遠忽近,整支隊伍就像是一群散兵游勇,毫無士氣。
走在隊伍前方的是四名身材魁梧的大漢。
全都是一臉絡腮胡子的打扮,身后背著一個劍匣,用粗布牢牢包裹。
從樣貌到走路姿勢,再到身上散發的氣息。
若不仔細分辨,都會以為他們是一母所生的四胞胎。
然而……
事實并非如此。
這四人乃是仙魔堂魔主手下的四力士。
老大馬黃,老二胡巾,老三古泗,老四祁怪。
又被稱作“黃巾四怪”。
早年拜在一名惡貫滿盈的老魔門下。
修行十余載,修煉的功法多以狠辣聞名,就連魔界之人也頗為不齒。
后來老魔舊疾復發,身死道消。
他們師兄弟四人便開始下山闖蕩。
為人殘暴,手段陰狠,沒用兩年便闖出了很大的名氣。
當然!
是惡名昭昭,人人喊打。
罪惡滔天,抽筋拔骨也不為過。
名號越來越響,得罪的人也越來越強大。
終于在某次搶劫一處莊園,碰上了仙魔堂這顆硬釘子。
被追殺七天七夜,最終體力不支全部跌落懸崖。
從此,黃巾四怪就再未露過面。
至于是如何成為魔主手下四力士,那就不得而知。
“大哥,這幫家伙真不識相,要不我去殺幾個人祭旗吧。”
老三古泗眼中流露一抹寒光,身上殺氣迸發。
“三哥說得沒錯,不殺幾只雞給他們看看,還真以為咱們是病貓呢!”
老四祁怪舔了舔嘴唇,有意無意的轉過頭看向身后那群漫不經心的家伙。
就像是一頭嗜血餓狼,在尋找著獵物。
“不要惹事,壞了大人的計劃,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老大馬黃擺了擺手,制止住兩人,壓低聲音道。
“何況,他們早晚都得死,不急于一時。”
“哼,那就讓他們多活幾天。”
古泗冷哼一聲,顯然是對不能現在解決掉那幾個議論最大聲的人耿耿于懷。
隊伍在前進。
即將面臨的命運,似乎早在一開始就已經注定。
幻嬴,紅衣新娘以及大大小小上百個勢力,都已經進入九龍山的范圍。
有的隊伍還在外圍打轉,有的隊伍已經深入腹地。
而他們目的地全都是九龍山的中心。
……
山風呼嘯,雪花紛飛,大地幾乎在頃刻間被大雪覆蓋。
樹木、山石也在風雪中穿上銀裝。
就像是頂著風雪挺立的戰士,屹然不動。
視野中白茫茫的一片。
小狐貍在雪中奔跑嬉戲,鉆進雪中,潔白的毛發在雪中成了最好的保護色。
阿玉和錦兒捧著雪相互打鬧,在雪中打滾、扔雪球。
大黃跟在后面追逐,時不時來個突然襲擊將兩個小丫頭撲倒。
飛快的刨雪,將她們埋起來。
不等她們反應,拔腿就跑。
很快,歡聲笑語再次傳開。
完全沒有進入腹地的緊張感。
韓小龍靠在樹上,看著她們打鬧,臉上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雪下得毫無預兆,開始他還在擔心會不會有危險。
可過了這么久,仍舊不見危機到來。
“大哥哥一起來玩啊!”
阿玉揮動小手向他打著招呼。
韓小龍剛準備回話。
“嗖——”
一顆雪球從側面打到他的肩膀。
“我打中了!”
錦兒歡呼一聲,蹦跳著跑開了。
韓小龍有些無語,雪球飛過來的瞬間他就已經察覺到,只是沒有躲閃而已。
難得這兩個小家伙這么開心。
“大哥哥,看招!”
阿玉不甘示弱,捧起雪在掌心捏實,做了一個瞄準的動作。
“嗖——”
雪球脫手,徑直飛向韓小龍的面門。
韓小龍腦袋微偏,雪球撞在身后的樹上。
“啊呀,大哥哥耍賴!”
阿玉叉著腰,嘟起小嘴。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韓小龍身后大樹晃蕩了一下。
樹冠上的積雪撲簌簌地落下,直接埋了韓小龍半個身子。
“呵呵呵!”
阿玉興奮的蹦了起來。
“小貍,干得漂亮!”
樹干上小狐貍探出腦袋,有些無語的看向阿玉。
這就將它給出賣了。
“唉!”
韓小龍抖了抖身上的雪,長嘆了一聲。
隨后就展開了瘋狂的“報復”。
一時之間笑聲不斷,緊張的氣氛不復存在。
團兒坐在一處空地,緊閉雙目,刻苦修煉。
外界的嬉鬧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年紀不大,但看起來他才像是隊伍中最老成的人。
天上雪花飄到他的身邊,自動飛向兩旁。
他周圍兩米,沒有落下一片雪花。
藍蛟打了個哈欠,摸了摸頭上的角,一絲熱量在周身彌漫。
雪花還未靠近就已經融化。
瞥了眼與小孩子打鬧在一起的韓小龍,呲了呲牙,心里鄙夷不已。
“這么大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真沒出息……”
另外一側,白暮雪一身白衣,懷中抱劍,站在雪中凝望著遠方。
如一朵雪中盛開的梅花,堅韌挺拔,獨立、孤傲令人仰視。
“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并作十分春。”
也許正是因為白暮雪的這種性格,使得她身上始終都帶著一股勃勃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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