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賭場，尤其熱鬧。
當我走出場子，出現在門口時。
李秘書正坐在車里，一個手夾著煙，搭在車窗外面。
見我出來，他立刻摁了下喇叭。
今天給了他二十萬的籌碼，這可是夠他幾年工資的，李秘書自然是興奮異常。
我剛要過去，忽然就聽旁邊處，有人喊我的名字。
“牛老板！”
轉頭一看，門口閃爍的霓虹燈下，齊嵐正形單影只的站在那里。
五彩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拉長。
雖然齊嵐看起來比從前更加自信美麗。
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能在她這種從容的嫵媚間，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落寞。
“還沒回去？”
我立刻走了過去，問了她一句。
“沒，想再看看你，和你說幾句話！”
燈光下，齊嵐溫婉的笑了一下。
“這么說好像以后再也看不到我似的……”
后話沒等出口，齊嵐便立刻打斷我，嗔怪的說道：
“別胡說，不吉利！”
齊嵐柔情似水的目光，讓我不由的怦然心動。
如果不是易容成現在的身份，我真的很想和她在這別樣的夜晚里，再續一場未完的緣分。
沒辦法，我只能轉入正題，問說：
“剛剛鄒天生和黃澤那么猖狂，難道岑小姐就沒有辦法收拾他們？”
我的問題，讓齊嵐無聲的嘆了口氣。
她搖了搖頭，解釋道：
“辦法很多，岑小姐也能聯系到緬北那些地方wz。只是自從99年回歸之后，岑家就已經開始洗白了。岑小姐不想再用江湖手段，來解決這些事……”
“洗白？”
我反問了一句。
在我的心里，岑家這種靠賭起家的家族。怎么可能說洗白便洗白呢？
齊嵐也看出我的疑惑，馬上跟著說道：
“其實我當時也很不解，和岑小姐深聊了一次，也算讓開了眼界。她的原話是，回歸之后，濠江的一切，將會向內地看齊。不出天怒人怨的事，內地可能會讓我們的產業繼續做下去。一旦搞出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們可能就是內地開向濠江的第一刀。所以，岑小姐現在要求我們，必須嚴格執行一個正規企業的一切……”
我靜靜的聽著，心里也是頗為感慨。
岑亞倫看著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但她的格局不亞于房楚開。
“另外，初六。岑小姐也讓我提醒你一下。濠江的菠菜事業，將會面臨群雄逐鹿的重新洗牌局面。內地則會更慘，所有地下的黑賭，一定會遭受官方最致命的打擊。她讓我勸你早做打算，給自己留好退路……”
這種話，房楚開最近也和我說過。
看來，兩人對上面的解讀，幾乎一致。
我點了點頭，問了一句：
“馬慕容呢？他怎么走了？”
齊嵐似乎并不太想提他，但還是說道：
“他晚上喝了酒，吃壞了東西。好像有些過敏，去了下醫院……”
怪不得這個貼樹皮忽然不見了。
“好了，不多說了。人多眼雜，你多保證。我這幾天還要在云滇，咱們找時間再聊……”
齊嵐眼波蕩漾，沖著我甜美一笑。
看著她的背影，尤其是裙擺被夜風吹拂的來回擺動。
這一刻，我似乎才明白。
我對這個女人的一切，早已鐫刻在我內心的最深處。
我嘆了口氣，擺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直接上了李秘書的車。
一見我這樣，李秘書就有些不解的問道：
“小牛，贏了這么多錢，你怎么還無精打采的！”
我看了李秘書一眼，氣憤的搖頭說道：
“錢？我贏的那就不叫錢，那是紙！”
“啊？怎么了？”
李秘書好奇的問了一句。
“那個姓柳的，根本就沒給我換錢。他說現在沒錢，明天再說。這擺明了就不想給啊。媽的，內地的地下場子我去過太多了，就沒見他這樣的……”
說著，我氣惱的靠在靠背上。
心里卻在暗忖，如果李秘書能幫忙，效果會更好。
但如果他裝糊涂，那我就主動提出來。
李秘書皺著眉頭，開動了轎車。
見他遲遲不說話，我忽然轉頭問他：
“李哥，有沒有什么辦法。幫我把這筆錢換回來，你放心，我不是小氣的人。只要你能幫上忙，我肯定會讓李哥你滿意……”
李秘書并沒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前方。
到了紅燈處，他也不踩剎車，直接開了過去。
“紅燈！”
我忙提醒了一句。
李秘書倒是像沒事人一樣，和我說道：
“小牛，你知道我為什么敢闖紅燈，還一點都不慌嗎？”
我搖頭。
“這一切都是因為白局，我是白局的秘書。換句話說，我只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你這件事要是想辦，還得找狐貍背后的那只真正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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