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沉啊。”司空摘星扛著大猴精精,爬了五六里的山地,然后又走了近千階石階,最后累得氣喘吁吁,差些一口氣沒接上來。
這一路來,華山的鳥語花香,紅翠草木,峻峭奇景,他都不想欣賞。
“前頭就是華山派的護山法陣,你小心了,少說少做。”精精提醒道。
司空摘星望去,他此刻都不敢有一滴汗滲出來,免得害得自己不容易做好的妝容被溶化掉。
但是前面除了那座牌樓在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之前從玉女峰眺望過來,這座朝陽峰的山頭可是云霧繚繞,堆聚此中。
可此刻深入到此,那云霧卻是一片也沒有,哪有什么護山法陣的跡象。
“你小子不會騙我吧。”司空摘星低聲問道。
“因為你現在是華山弟子,當然沒事了。”精精說道。
“這套衣服上定然有某種法術,為你化去法陣的監察。”
司空摘星聽到這話,只翻了翻白眼。
屁個法陣,屁個法術,屁個神仙。
不過這一路行來,他應當也進入華山派布置在華山上的暗哨的眼中,如果不出意外,他的消息或許已經到山上了,那么那奇門遁甲自然就對他放行。
而且他此刻的形貌就是華山門人,各個暗哨都會對他放松警惕。
走過牌樓,就來到了華山內院。
樓閣層層疊疊在山頭間,從下到上,看得人眼花繚亂。
“那都是啥?怎么一副樣子的樓建了這么多。”司空摘星奇怪地想到。
他好奇,所以就走到了就近的一個奇怪建筑中。
“……”
“是茅廁。”
華山怎么建了這么多的茅廁?司空摘星有些郁悶。
然后路過一個茅廁后,他立馬就得到了一聲呼喚。
一個少年正操著褲子,呼喊他:“師叔,你這是……啥?”
司空摘星自然知道他所指,即刻就答復上早就準備的回復:“猴子,玉女峰抓來的。”
“呃…這么大…只?”這個華山弟子面色古怪的看著這頭大猴子。
這猴子得有一人大了。
華山有這等異獸?好像沒有吧,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雖然華山有不少“毛人”“野人”的傳說,但這小弟子卻未曾看過那些傳說話本。
不過即使是看過那些話本,他也會有這一問,畢竟這猴子實在是大,這體型,得成精了吧。
當然,也就是這么一想。
猴子大點就大點,咱家師父可是神仙,猴子跟人一樣大又怎樣。
成精了還能逃得過咱師父的法劍?
那是不可能滴。
“師叔,還活著不?”這個弟子已經起了興趣,綁好褲帶后,就走了過來。
司空摘星什么場面沒見過,對于這等情況,他一點也不慌亂,輕輕地點著頭:“活著,活著,剛抓的,還熱乎著呢。”
聽聞這話,那弟子就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但最后目光還是帶著好奇得落到他的后背上的猴子身上。
只見他眼睛一骨碌,就道:“走,隨師叔去找掌門師兄,把這大猴子給他看看。”
“好啊。”這個華山弟子點著腦袋。
然后兩人一猴就往華山派的深處走去。
途徑幾個大殿后,他們卻到了一片……演武場。
此刻正是午時,華山大家伙都在此地練習劍法。
司空摘星走到這時,只覺不對,怎么越走越偏了。
他本想旁敲側擊藏書閣所在,還有丹房在何處,卻在這個弟子的率領下,溜達溜達就到了這片演武場中。
看著那林立的長劍,他的心口就有些發涼,雖然每一把都未曾開鋒,但若是往里頭注入內力,也將成為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不會被識破,被耍了吧。司空摘星不免如此想到。
可隨后他又否定了。
只聽那華山弟子說道。
“快來看猴子,好大的猴子,師叔從玉女峰逮來一頭大猴子。”那華山弟子大呼小叫道。
然后演武場的眾位弟子立馬就被吸引過去。
放下手中的劍式,去看那大猴子。
只是……他們這副樣子怎么像……結了個陣,把他給圍住了。
“等等等等,我要先把這猴子給掌門師兄看看,別是什么妖精,你們這么圍上來太危險了,都讓讓,都讓讓。”司空摘星急中生智,趕緊大聲說道。
但這些人都沉默不語,只將手中的劍攥緊,目光緊緊地盯在他身上。
“看來是暴露了。”司空摘星著急的表情逐漸平靜下來。
而他這話自然是對背后的精精說的。
“行吧,那就打過去。”精精也無奈。
他已然感覺到周遭的敵意。
還有那如有實質的劍意。
這么多后輩的劍意聚攏在一起,也可比擬一些江湖高手了。
也是華山的劍陣不賴,竟能做到這地步。
但也僅此而已,江湖高手又怎樣,在精精和司空摘星眼中,不過是初出茅廬之輩。
“師叔,師娘她在這里誒,你將這猴子給她看也一樣的啊。”那領路的華山弟子又笑嘻嘻地說道。
隨著他說話,司空摘星才看向那早就吸引了他目光的姑娘。
長得俏麗動人,其美在司空摘星見過的諸多女人當中已算是翹楚。
但他司空摘星怎會被美色迷惑。
真正吸引他的注意的是這個姑娘一身的劍意。
這股劍意著實可怕,雖然比不上西門吹雪,但也了不得了。
當然,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個姑娘身上散發出的雄渾氣息,她的內力之深厚,與她的外表年紀極不相符。
若非知曉這個姑娘就是寧中則,年紀二十出頭,司空摘星都要懷疑這是不是某個老太太在裝嫩。
這份內功也太驚人了。
看來這華山不止岳不群一個能人。
而且寧中則都如此厲害了,岳不群又是怎樣的實力呢?
司空摘星心底的驚疑越來越重。
不過寧中則強則強矣,他司空摘星也不賴。
何況,他還有個幫手精精。
“沖兒,莫要鬧,正事要緊,帶他去見師兄吧。”寧中則揮揮手。
這話讓司空摘星和精精既松了一口氣,卻又將心從胸口釣到了嗓子眼。
岳不群在山上?
不是說已經下山了嗎?
怎么還能在山上?!
在騙他們嗎。
“好的師娘,師叔,快跟我來。”令狐靈沖笑著應道。
然后周遭林立的長劍一一放下,目送著他們離開。
但他們卻更加肯定自己暴露了。
但暴露又怎樣。
且先看看岳不群是否真的在華山上。
即使在,司空摘星也有信心逃走。
至于猴子精精,看他自己本事了。
“封師兄。”
忽然,寧中則又叫住他們。
司空摘星身形一滯,回身來問道:“怎么了?”
原來這個華山門人姓封。
封姓華山門人,與寧中則同輩,想來是之前回歸華山的華山劍宗門人封不平。
對于華山派的消息他也是知之甚詳,親自調查過不少,而且江湖中對于華山派的情報一直很多,從各個門人,華山故舊,情報多得可以堆十輛馬車。
“師兄說他要親自過來看看你帶回的珍禽異獸。”寧中則面色古怪地看著司空摘星后背上的大猴子。
司空摘星一愣。
岳不群真在華山上?不是誆他們的。
“行吧。”司空摘星在寧中則那如芒在背的目光的注視下,不得不停下腳步。
寧中則的劍絕對不差。
他可記得一則情報,寧女俠一劍了斷白衣人劍心。
白衣人有多強,他敗在寧女俠劍下后,下山便棄了劍,竟練起刀法。
然后又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從北打到南,還殺到了川蜀之地。
司空摘星雖未見過他,西門吹雪也沒有見過他,但是川蜀的武林人士卻有見過他,對他的評價只有兩個字——可怕!
而這人也沒在川蜀久留,借道川蜀去了更西更南的地界。
也許去了大理,也有可能去了身毒,還有可能去了西蔵。
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曾不以為然的一個人的實力竟然遠超出他的想象。
那么要不要……反制之?
司空摘星自問武功不差,他雖然以輕功與盜功聞名,但是他的劍法武功也不弱于人。
“動手不?”大猴精精傳音問道。
他也察覺到此刻的緊張氣氛。
這是劍拔弩張風雨欲來了。
時不我待,先動手為強。
哈哈哈……
一聲長笑。
然后就見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是誰來了?
馭風而來,如若謫仙人。
“封師兄,聽聞你帶回了一頭奇珍異獸要讓我漲漲眼界,我趕忙就回山來,半刻也不好耽擱。”
“誒,封師兄,你怎么流汗了,難道山下的旱災傳到咱們華山上了?”
岳不群的聲音很安逸,但卻讓司空摘星覺得聒噪。
定是被發現了。
司空摘星心念一起。
“動手!”
他大喝一聲。
然后身形驟起。
但他未曾舉劍刺向岳不群,而是朝著演武場之外狂奔,想逃出華山。
只是,他原以為精精會聽得他的喝聲,突襲向岳不群,卻沒想到,精精此刻的行動竟與他平齊。
兩人的輕功不相上下。
艸!
一人一猴對視后,都覺對方不講道義。
“來者都是客,先小住幾日如何?”
而這時,岳不群的聲音卻也追了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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