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月的話讓太后的臉色更是難看,她只覺得腿軟差點就沒站穩,眼神直愣愣的看著她手中的牌位,上面寫著霍吞云之墓。
霍吞云……
這么多年她幾乎都要把這個人給忘記了,為何他們會把他的牌位送來宮來?
“老王爺?”
“太后您小心。”
身邊的侍女讓她穩住,太后到底是經歷過大事的人,怎么會被一個牌位嚇到,很快她便調整了心態,眼神她冷冷看著牌位,又看了看一臉陰寒的霍危樓,“王爺這是什么意思,你叨擾老王爺的神靈作甚,你這是不忠不孝,還不把牌位送回去?”
太后第一次對霍危樓發了脾氣,按照輩分來講,太后還是他的皇嬸,她有資格呵斥他不忠不孝。
楚曦月見老太婆事到如今還嘴硬的很,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女人。
“不忠不孝?”
霍危樓微微瞇眼,看老妖婆竟還不知悔改,他大步走到她身邊冷冷凝視她的眼睛,他的眼神犀利且帶著探究,這讓太后更是緊張,“王爺新婚燕爾,第二日便帶著牌位入宮,這是很不吉利的事,還請王爺把牌位請回去。”
“老妖婆,你怕見到父王嗎?”
什么?
老妖婆?
太后第一次聽他叫自己老妖婆,更是惱怒不已,“放肆,霍危樓,哀家是太后,你怎能……”
“你每日住在長生殿內,午夜夢回之時可見到過我父王在冷冰冰的棺材內長眠?”
他說什么?
霍危樓的話讓太后瞪大眼睛,“你說什么?”
“長生殿下有生樁,難道你不知?這么多年,你住的倒是心安理得啊!”
“什么?”
太后似乎被她的話所震驚了,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會知道?
見到太后害怕的樣子,霍危樓冷笑一聲,“父王當年戰死在外,這是你們帶來的消息,可本王今日才知道,他并非戰死在了戰場上,而是被你們做了生祭,埋在了長生殿之下!”
“不,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
太后得知他已經知道真相后,她竟還在狡辯,“不可能,王爺,您可別信這個臭丫頭的話,當年你父王確實是死在了戰場,他是為了離國而捐軀的,他……”
“夠了,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本王都看到他了。
什么?
當霍危樓說他看到的時候,太后瞬間就愣住了,“你,你看到他了?”
“老妖婆,這些年你住的可真是心安理得,我公公在下面被封印做生樁,你住在這里風光無極,你也不怕被鬼魅纏上?”
“你……”
“還不肯承認?”
在霍危樓的威逼之下,太后突然就倒了下來,她不停搖頭,“不,哀家不知,哀家真的不知!”
“你不知?當年父王死之時你正在籌建長生殿,可長生殿每次建到地基處就會倒塌,這種情況,需要找一個八字純陽的人來做生祭穩固地基,所以,你和霍百業密謀了此事,偷梁換柱,對外宣稱父王已經戰死,實則你們把他做了生樁,你還需要本王說下去?”
“王爺,這……”
太后沒想到這件事情已經暴露了,看來,她今日是難逃一死了。
很快,太后平復后便深深嘆息一聲,而后在丫鬟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她很快就變得不慌張了,甚至已經接受了此事被拆穿。
“哀家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這件事情還是被你查出來了!”
“你該死!”
忽然,霍危樓一把卡住了太后的脖子,他已經很克制自己的憤怒,否則,在進來的那一刻他就應該殺了這個老妖婆。
可他想親自聽她承認,承認當年生樁的事她是知情的,而且,她還參與了此事。
太后被他掐的臉色憋紅,她似乎要被他給活活掐死,她痛苦伸手想去拍打霍危樓的手掙脫開他的束縛,可她一個女人怎么能和霍危樓斗。
“你該死!”
“太后,王爺息怒!”
這讓侍女想去幫太后一把,卻被霍危樓一把掀開,“滾開!”
“太后娘娘……”
侍女看太后要被王爺掐死了,她想爬起來去告狀,可轉身就被楚曦月給攔住,“丫頭想去哪,去找皇帝告狀,皇帝來了,今兒個他也得死!”
楚曦月眼中劃過一抹狠厲之色,她覺得不如乘次機會把皇帝母子都干掉,讓阿樓當皇帝,反正現在他這個攝政王也是為了離國操碎了心。
既然這對母子如此可惡,何必要留著他們,最傀儡也用不上了。
“奴婢……”
“不要……”
太后不停掙扎,霍危樓見她似乎有話要說,便一把丟下了她,砰的一聲,太后的身體摔在了石碣之下,咔擦,她的肋骨被摔斷了。
疼的她話都說不出來,曾經和攝政王關系不錯的太后娘娘,也被他毫不留情的甩在了地上,頓時,頭上的金簪也掉落下來,本來儀態端莊的太后此時披頭散發,成了個女瘋子。
“太后!”
侍女立刻上前去扶住了她,“太后娘娘您怎樣了?”
太后知道今日說什么都有一死,可她不能連累她的兒子,她努力忍著疼痛讓丫鬟把她攙扶起來,眼神哀求的看著暴怒的霍危樓。
“當年的事哀家起先真不知情,是先帝讓這么做的!”
“你果然早知道,你知道還默許修建長生殿,還住在這里這么多年,你踩著我父王的尸骨,這些年你還真是心安理得?”
“對不起!”
一向驕傲的太后竟和霍危樓道歉,她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那模樣可真是可憐。
當然,也很可恨。
這一幕讓楚曦月立刻來到霍危樓身邊,“阿樓,別相信她的懺悔,她若真懺悔就不該住在這里,更不該瞞著你。”
楚曦月擔心老妖婆來一出苦肉計,如此阿樓就會放了她,可她還是太不了解霍危樓了,對于他的殺父仇人,他怎么會輕易放過?
“不,哀家不是故意的,哀家是覺得……”
“你覺得本王這輩子都查不到真相,所以你就心安理得住在這里,對嗎?”
“哀家……”
“收起你那一套騙人的把戲,你說,本王該如何對付你兩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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